想不到名字

客:THE GUEST。與神同行。崔尹。 江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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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代表組/崔尹】歲月靜好

[代表組]朴正宇x徐賢



平安夜,過節氣氛濃厚,紅的綠的繽紛裝飾在各種耶誕形象上。

原本應該忙碌的季節被刻意排空下來,朴正宇看著手錶,遠處鐘聲悠揚,整著城市壟罩在一片金色夢幻的溫暖氛圍中,他豎起領子,大衣底下西裝革履,他守在那人下班必經道路上,深怕一個錯過白等一個晚上。

醫院的氣氛清冷,除了聖誕彩燈寂寞的閃爍,夜裡值班人員也顯得寥靜許多,他想,那人該不會就打算值一整夜,而他卻頂著寒風站在停車場門口充當守衛吧。這真是,不體面、又傻氣、又幼稚,明明已年近不惑,談起戀愛還得小心翼翼,這可真不是他的作風。

可他就記得戀人滿臉的輕蔑,『我不過節。』

『為什麼?』他疑惑的詢問,在送上生日禮物時被潑了一桶冷水,他覺得這場戀愛談得心有點累。

『那讓我覺得卑微。』

在不了解戀人之前,他以為對方是容易相處又樂於分享的。人前總是笑得自信開朗,但等真的在一起後,才發現這人將真心埋的很深,深到看不見的淵底,一路嬌嫰艷花滿開,卻是朵朵帶刺。朴正宇在試探與交手中常常被刺得傷痕累累,卻一雙水汪汪的眼睛,乘載著滿腹委屈,在他想放棄時一把抓住他,無聲控訴他的始亂終棄。

對,他竟然會使用這個名詞,他們當時甚至連床都還沒碰過,徐賢的一雙眼睛就迷惑了他,讓他覺得就連放棄追求都是一種罪過。

這人怎麼這樣,還沒到手就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。

朴正宇忍著菸癮,畢竟這是醫院,再加上他正在嘗試戒菸,有個醫生當戀人,在健康管理方面被嫌棄了許多,而這也讓他平穩的腳步漸漸躁動不安。

熟悉的腳步由遠而近,他吐了口氣,懸空的心放下一半,看著手中花束,紫羅蘭鮮豔的紫在夜裡染上黑色,他猜想著對方口中的第一句,絕對不會是好話。

徐賢大老遠就看見那人的存在。朴正宇始終鮮明,不論何時何地,他的所在之處都是鎂光燈的焦點,就連現在,頂頭的閃燈彷彿在替他加冕戴冠,鍍得這人滿身貴氣,像高不可攀的中古貴爵,可偏偏這人卻願意拋去身份站在夜裡等他。

這人為了愛情是能有多犯傻,他想,這究竟是先天失調還是後天養成?

儘管腳步不快,但也有走到的時候,他看那人從身後掏出花束,眉毛挑起一邊,想著該是吐槽,還是吐槽。

「......我不過節。」思慮再三,還是從唇縫中吐出他始終牴觸的節慶,越是團聚熱鬧的節慶就越顯他自身的寂寞孤獨。在朴正宇之前,他始終在工作中度過每一次生日及家人相聚的節慶,他自己喝海帶湯,自己送自己生日禮物,一旦外人侵入,就襯托出他的自哀自憐。

他討厭弱點被披露的感覺。

「沒有要過節阿,我來等我男友下班一起去約會。」朴正宇露出白齒微笑,他遞出鮮花,等著徐賢接過

徐賢盯著鮮花,又把挑起另一邊眉毛,「紫羅蘭?」

「嗯,很襯你。」

「紫色變態?」

「紫色是高貴的時尚,看來我們的審美需要溝通一下。」

徐賢盯著花,花自身的幽香被夜裡空氣沖淡了許多,他猶疑著要不要接過手,又看著笑得雋朗的朴正宇,他選擇忽視花束,將自己湊上前去,仰頭等待高個子俯身,他不願墊起腳尖,他總是掌握更多,等唇瓣落下,他才輕輕說了句,「Merry Christmas。」


偶爾,他可以為朴正宇破開先例。



END




[崔允x尹華平


平安夜,充滿喜悅聖潔的節慶,平日莊嚴的教堂鍍上一層濃厚的耶誕氣氛,詩歌與管風琴滿溢著祈福的禱告,天父降臨的喜悅與家人團聚的幸福,一個雪花冰晶造型的吊飾映上頂層的燭光反射著光束,刺入尹華平的左眼。

照理說他不可能會被光線刺傷,因為他已經帶了墨鏡,並且躲藏在最角落,他將不顯眼的身高縮小在寬敞的教堂木椅上,況且周遭坐滿信徒,就算光線在怎麼刺眼,都不至於會灼到他的眼睛。

所以他想,應該是那位神父太過耀眼了,印象中只與黑色相伴的神父此時套上一件白色祭衣,那是崔允身上從未出現的顏色,襯托著那人純潔無暇的氣質,原本凌厲的五官被白金揉合了不少,在光彩絢爛的教堂裡臉頰微微發光,如背景吊飾,被聖光反射的灼灼耀人。

尹華平沒有跟著唱誦聖歌,他沒有一首會的,甚至連旋律都不甚熟悉,他大老遠轉了幾班車前來,只想蹭蹭聖誕氣氛,沒有告知神父,也沒有告知刑警。

這一年多來他鮮少搭上外縣市的班車,僅有少數幾次需要醫療才勉強前往鄰近的私人醫院。一來他離群索居慣了,也享受劫後餘生的寧靜,但主要是眼睛殘疾帶來的不便。

右眼失去功能也漸漸影響左眼的視力,獨眼的視界不夠立體,死角太多,去到人多的地方容易磕絆,同時也因為氣質獨特,容易引來不友善的目光洗禮。他的前半生宛如一場精采的恐怖電影,情節驚悚、過程崎嶇,所以外在流言蜚語之於他猶如一片鴻毛不值一提。現下他的人生觀只怕豁達到立地成佛的境界,他只是少了敘說的動力,面對許多疑問他一開始還有耐心解釋,但到後來,他就想,這就是他,沒什麼好解釋的、沒什麼好委屈的、沒什麼好澄清的。

他,尹華平,就是瞎了一隻眼睛,身上就是有許多難看猙獰的傷疤,他不以此為傲,也不以此自卑,彷彿生來如此。

只是外人不曉得,畢竟這樣的外貌在常人眼中看來太過特異,許多穿鑿附會捕風捉影,他聽了只是淺淺一笑,感嘆現代人的想像力淺薄,所有謠言都比不上他實際經歷的萬分之一。

他又看著安靜站立的那人,在一排眾神父中,外貌出眾氣質跳脫,他就想,這人怎麼這麼好,不只外在好,內在也堅定純潔蒙聖恩寵愛,這人怎麼這麼好。

他盯著崔允側臉,彷彿整間教堂只剩他們兩人,周遭降至灰階自動轉入靜音。他左眼像聚光燈一樣將所有焦點聚焦在那人身上,穿越過數十排的長椅將那人鉅細靡遺的捕捉進眼底。

尹華平繼續感概,這人怎麼這麼好。

彌撒落幕,人群魚貫走向前去接受神父的祝福,他沒有並列其中,而是安靜又坐了一會兒,在人群漸散時起身往反方向離去。

「阿...抱歉。」才走沒幾步就撞到右邊莽撞跑來的少年,他的右眼餘光視角窄小,等他意識到撞他的是個少年後他反而出手穩住對方的身體,怕他因撞擊力撲飛出去。但墨鏡卻也在意外中被一手揮飛了出去。

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前,眼下的少年道歉完後卻立即驚慌地推開他的手,他這才想到掉到地上的墨鏡,於是他迅速遮住右眼,也不計較,只低頭想找回不知飛到哪去的墨鏡。

然而對方家長卻顯然要計較,他們壓著小孩重新跟他道歉,並嚴正指責小孩缺乏禮貌的行為,尹華平只倉皇的表示沒關係,也沒什麼大事,少年總是心急、步伐莽撞,他能懂得。

「請問眼睛......」一句關心的詢問,才說一半就止於逾越的禮儀,顯示對方家庭的良好修養。

對方男士好心的低頭幫忙查找墨鏡,卻在多雙腳步移動中糊花了視線,少年則被母親壓著彎到椅子下查看,如果抽去周遭人聲噪音,少年一絲聲弱如蚊的抗議,說著大叔的眼睛好可怕,像惡魔。

阿西!尹華平頂著焦慮,想就地消失,一眾好心的信徒也加入查找的行列,他不想引起注意,只想趕緊拿回墨鏡遠離那人所在的教堂。

「在找這個嗎?」低沉磁性的嗓音由背後傳來。

「馬泰奧神父!」幾聲驚呼響起,這教會無人不喜歡馬泰奧神父,因職責分屬,平時不太出現在信眾眼中的馬泰奧神父難得套上白色祭衣,他的聲音顯然吸引了更多腳步的駐足。

要完。

尹華平仍摀著半邊臉,不敢正面轉去面對來人,作賊心虛的他顯然還沒想好說詞,只敢伸出空著的那隻手,等待屬於他的墨鏡歸還,等了半晌,等不到塑膠質感的物體,他疑惑的轉動脖子,這才發現那人已經離自己不到兩步距離。

不曉得心虛還是怎樣,尹華平突然覺得對方身形高大,難道是白色衣物的錯覺?亦或者自己在對方面前總顯得有些卑屈,在這莊嚴教堂,他一位異教徒突兀地踏入侵犯對方的專屬領域,要不,對方眼底的怒氣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。

等不到物品歸還,舉著尷尬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中遲疑要不要抽退,突然就被塞入一隻骨節分明的手,溫熱的,用力的,握住他正要放下的左手。

他還想這人到底要不要還他墨鏡,他的腳步就被迫跟著那人的手勁邁開,在幾位信眾的疑惑及感恩的詞句中道別。

走向偏門一處幽靜的禱告室裡,崔允將人帶入,卻遲遲不還他墨鏡。

「眼鏡還我,手舉著很酸哪。」尹華平想抽退被緊握的手,發現無果後乾脆放棄,既然都被抓住了,也沒什麼好避諱了。

「你不需要在我面前遮掩你的右眼。」崔允看著來人,一身漆黑,已經修剪俐落的頭髮露出飽滿的前額,他將尹華平舉著的右手放下,露出底下白濁毫無焦距的眼珠。

「我剛才又不是在你面前,還我啦。」伸手想搶回墨鏡,卻被人一把擁進懷裡,對方身上濃濃的教堂乳香,與他驅魔時那套黑色祭服不太一樣,卻又都是崔允的,縈繞在他身上久久不散,伴隨他思念一年的綺霓幻想。

崔允側頸貼在底下人頭上,尹華平講話的震動搔癢著脖子,他頂著禁忌穿著白色祭服抱著他心心念念的男人,他一想到尹華平摀著眼在眾人裡面慌亂的尋找墨鏡的背影,心頭就泛著鈍鈍的疼痛。在這聖靈之夜,他想請天父賜予這男人至高無上的祝福,以藉慰他與惡魔同歸於盡的聖潔靈魂。

崔允就覺得今晚不太對勁,彌撒中總有一道目光盯著他,他逆著光看不清底下,但那道目光赤裸的侵犯他的領域,令他想要追尋,卻礙於身分場合,他只能壓抑著好奇,想著不太可能會發生的事。

然而,當他越過眾人看見那道身影時,內心湧現的急促卻讓他巴不得生出翅膀飛到那人身邊,他欲將對方納入羽翼底下,讓惡魔找不著,讓眾生找不著,只願靜靜地與他過上一輩子。

「你騙我,你說不要一起過聖誕,你叫我不要去找你。」崔允悶著聲抗議,他也將鼻尖湊近在對方頸間,深深吸取對方身上獨特的海風氣味,是沁冷、湛藍又深不可測,是他的尹華平。

「聖誕夜神父最忙碌吧,如果說要一起過,你就必須搭車趕來趕去。」尹華平沒說出的是心疼對方的奔波,自從相逢後,崔允就像要彌補過去一年的空白般,拼命的擠出時間往他這邊跑,這可不是過了一個隔壁村那麼近的距離,搭車也得花上兩小時哪。

「我只會選擇有你在的地方。」莫名的宣告,尹華平卻聽出了一絲埋怨的味道,他拍拍高個子的臂膀,想確認自己是否沒有聽錯,「你在生氣?」

「沒錯。」因為自律甚嚴,崔允身為教徒對自己有高標的準則規範,要不他現在一定張嘴咬下尹華平,咬到那人張嘴討饒,但這是教堂,他身著祭服,他必須謹守教徒的戒律。

「因為我的出現而生氣?」

「因為你要瞞著我離開而生氣。」

「那......」原本想說如果再不走末班車就要開了,卻臨時捨不得身上的味道,「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嗎?」

「還有新年。」

「還有新年。」

尹華平終於抱上高個兒,嘴裡吐著芬芳。

「Merry Christmas。」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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