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名字

客:THE GUEST。與神同行。崔尹。 江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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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客:The Guest。崔尹】Until Death

完全私設。
毫無邏輯可言。
腦洞太大已經放棄治療
微朴尹(沒看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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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場永無止盡的追擊。

尹華平對朴日島。

他幾乎耗盡所有在找尋朴日島,家人、前途、人生,他把所有都賠進去,只為一個至死方休的執念。

他曾想過為什麼是自己,只因與生俱來的靈媒體質,可又為什麼只有他苟活下來,每個被附身的最後都自殺身亡,為什麼偏偏讓他活著,還讓他能與附魔者之間有感應。這個念頭直到崔允倒下,才一直在腦海裡越擴越大。

為什麼朴日島總是不對他下手,卻又一直威脅那些在他身邊的人,究竟原因何在?

原先不曾在意的,那些附魔者總要說的話:你跟我們是一樣的。

你跟我們是一樣的
你們跟在他身邊都要死。

這些絮語開始頻繁迴盪在尹華平耳裡。

他就像個軸心,所有繞著他轉的人都得死,卻獨留他一人。也許他根本不該牽扯他們進來,這只能是他與朴日島的一場追逐。

尹華平在幽暗的地下道裡自責悔恨不已,他不能讓崔允出事,也不能讓女刑警出事,他不能讓二十年前的悲劇重演。

慘淡的燈管在頭上不規則閃爍,映著他的皮膚灰藍死白,他突然想起鄉下老人家的話,人在瀕死的時候能見到來自陰間的鬼差,也能看見死去的人。

他的鬼門被作法封印了,爺爺為了保護他,怕他的靈媒體質引來更兇惡的鬼,找來高人做了古老薩滿儀式將鬼門封印。所以如果,如果他還能看見鬼,像瑞妍一樣,他就能直接去找朴日島,不用透過查案,不用透過驅魔,他早就可以拯救瑞妍,小女孩就不用像他一樣遭受被附身的折磨,不會發生弒親的悲劇,不用一輩子活在愧疚陰影裡。

尹華平想到鄉下的爺爺,那張滄桑滿布皺紋的臉,總叮嚀他要過好日子,要安身立命,要忘記以前從此好好活著。

那樣好的爺爺,被朴日島殘害包裹在透明塑膠袋裡拖曳著。

尹華平拿起地上一片碎玻璃,內心除了絕望,還有一絲愧歉,他這一生愧歉太多人,最多的竟是他爺爺。

接著他又想到崔允,他想知道神父躺在醫院是否已經脫離險境。

他回顧一生,似乎沒有一件做對的事,卻死到臨頭還是無法走在對的道路上。

帶著憤恨與絕決,尹華平撥通女刑警的號碼後將手機放到地上,他晃了一下拿在手中的玻璃碎片,在燈光底下確認它的鋒利,拇指劃過留下一道血痕,於是他拿到手腕邊,毫不留情地用力割下,確認湧動的鮮血噴出才停止割肉的殘行。

朴日島,我就跟你賭一把,
看是我先死,還是先找到你。

女刑警的詢問聲從手機傳來,回應她的只有滴答滴答的水聲,女刑警接著咆嘯要他不要掛斷電話,奔跑聲警笛聲接二連三的顯示女刑警不拖泥帶水的行動力。

隨著血液流失,尹華平臉色逐漸慘白,身體開始發冷,溫熱的鮮血在地上蔓延逐漸凝固黏稠,瑞妍的聲音呼喚著他,他聽到小女孩小而輕巧的腳步聲。

然後是朴日島,在他身體幾乎要被鮮血浸透的時候,他如願以償了。

這該死如此簡單的方法他竟然現在才參透。

尹華平覺得自己要死不瞑目了,他人生繞了一大圈賠上那麼多人,卻只要他打破圓的中心,他就能直接抵達目的,這實在太冤了。

他幾乎要對朴日島笑了起來,笑自己覺悟太晚,卻也笑自己輸的徹底,朴日島站在他眼前猙獰的得意,彷彿得到珍貴的寶物那般笑的饜足。

朴日島蹲在他面前露出枯朽的軀幹,扭曲的肢體朝他伸了過來,地上的手機開始出現斷訊的雜音,發出輻射干擾般的尖銳刺耳,頭頂的燈光終於泯滅,一片黑暗中僅存手機螢幕垂死掙扎著照明。

在尹華平雙眼因血壓過低陷入一片霧白之前,他聽到那一句。

『你只能屬於我。。。。。。』

是從沒聽過的陰森詭譎,來自東海惡鬼的宣言。

   *     *     *

你只能屬於我。。。。。。

尹華平想著這句話,想開口問他什麼意思,想睜眼再將他看清楚,卻什麼都沉重的使不上力,眼皮睜不開,手抬不起,聲音也不受控制,他想用力,卻像過往被鬼壓的經驗那樣,即使用上全身力氣卻絲毫無法動彈,他掙扎了許久,耳邊開始出現其他聲音,滴滴滴滴,滴滴滴滴,像是機器儀器的聲音,然後是紛亂聽不清的吵雜聲。

身體倏地一陣電流竄過,卻激不起任何顫慄,接著是又一陣。

他的身體明顯感覺到了電流卻又不覺得疼痛,只是有些微刺癢,他五感只剩聽覺,他試圖用聽覺描繪他所在的現場,混亂的吵雜中有一聲一聲的尹華平,有人在叫他的名字,離的那麼遠,他身體卻開始漸漸下沉,彷彿沒有支撐點,像落入海中一樣,在黑暗中下墜,直到身體冰透了,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,他想這裡就是他的歸屬之地,由死亡陪伴,阿門。

尹華平!!

一道男聲穿透海面,穿過濃稠的黑暗來到他的耳邊,他無力回應,對方卻也堅持不懈,一句句的堅定呼喚,像他的歐媽,一樣的擔憂懇切。

他突然激起奮力抵抗,他已經辜負歐媽一次,不能辜負第二次。儘管周遭黑暗包圍,全身不聽使喚,他仍然極力掙扎想回應呼喚,喉嚨卻被層層鎖住,他想起崔允,他還不知道崔允脫離險境沒,他想去看看,他嘗試滑動手臂,卻無法移動半分,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咒罵,然後祈禱。聽多了崔允的祝禱,耶穌基督聖母瑪利亞他也能倒背如流,然而那道男聲倒是心有靈犀,已經開始在幫他祝禱,他跟著覆誦,一次兩次三次,慢慢地手腕泛起一片疼痛。

疼痛隨著禱告逐漸強烈,直到劇烈的痛覺傳遍四肢百骸,最後他像一陣空氣被吸了上去,突破黑暗的瞬間卻閃見一片虛無光明。

剛才那些紛亂的聲音又回來了,滴滴滴滴,滴滴滴滴,儀器還在正常運作著。

尹華平!!!

終於他睜開了眼,儘管視線模糊,但透過熟悉的聲音他還是知道眼前模糊的輪廓是誰,他無力躺著,轉動眼球,除了陌生的醫護人員,只見姜吉英鐵青了臉瞪著他,正當他準備好要面對嚴厲的斥責時,女刑警卻表情破碎突兀的哭了起來。

尹華平倒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,他竟然惹得女刑警掉眼淚了,他的罪過又再加上一樁,他想伸手安慰對方,卻一隻手痛得如千斤壓頂,一隻手插滿輸血管線。

「你把手腕割斷了,到底是為什麼!崔允才剛急救完,你就幹蠢事!!你說你到底是為什麼!!」姜吉英顧不得失態,聲淚俱下的咒罵尹華平,一個崔允才剛急救完,她就必須強壓著慌恐跑到下水道救人,當她看見一向主導追蹤線索的尹華平倒在血泊中,她甚至不敢去確認對方的鼻息,只能握著他冰冷的手一路從救護車急救到急診室裡,她看著一直呈現水平線的心電圖,她只能大叫要尹華平醒過來,她甚至想過去踹他兩腳。她的人生因為這個男人支離破碎,又因為這個男人重回正軌,可是她為什麼就是搞不懂他的每一個動機,她媽的這個人就是她天生的剋星,而她卻對尹華平的愚蠢衝動束手無策。

「為了……看見鬼。」尹華平虛弱的應聲,他動動完好的右手手指,要女刑警不要哭,不要為他浪費珍貴的眼淚。

「我……有死嗎?」尹華平問著姜吉英聽不懂的問題,而姜吉英也沒打算回答他,但他卻已經得到答案。

從急診隔間的拉簾縫隙,他看見接連不斷進來的鬼影,如他小時候見過的那樣毛骨悚然,卻又不全然是淒厲的。

他仔細辨認每一張臉孔,都是他認識的受害者,那些被朴日島指使殺人或被殺害的受害者,以及,他的歐媽及祖母,還有最先開始死掉的叔叔。

原來,這些人死了都在自己身邊,只是他看不到而已。
原來,這些是朴日島無法對他下手的原因。

他看著越來越多的鬼圍繞,那些他見過的沒見過的,個個盯著他,全都缺少一隻眼睛無聲控訴著,他問:不甘心嗎?

那幫助我吧,幫我為你們復仇。

他死了,又重生了。

他將帶著所有冤魂反撲。

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跟朴日島是同類了。

他們都是能驅使鬼的人。

*     *     *

崔允簡直想殺了尹華平,在那傢伙已經殺死自己一遍之後。

他知道姜吉英隱瞞他是怕他擔心,可是他早已預見尹華平的死亡,在他正在被急救的時候。

他清楚看見尹華平沉入海裡,深到見不到搆不著的地方,他吶喊著對方名字,悲泣著禱告求主垂憐,垂憐這個悲苦的靈魂以及至死方休對抗撒旦的決心。

當他睜眼時他以為自己做了場噩夢,因為即使到最後摀住心臟倒下的那一刻,他想著的仍是那位莽撞衝動卻又讓人無法責怪的男人。直到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尹華平,他才知道那是真的。

尹華平死去又活了過來,帶上無數的鬼魂,他終於走向朴日島,而他再也不能拿十字架靠近對方。他想尹華平終會拋下他們,不再需要驅魔司祭或刑警,可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尹華平走向滅亡的道路。

「你總是莽撞不顧後果。」崔允無法把持聲線,說不出是生氣還是難過的語調有些顫抖,他把十字架全部卸除,小心翼翼的握上尹華平無法轉動的那隻手,那樣冰冷僵硬,不復從前的彈性溫熱。

尹華平把崔允的氣色看進眼裡,蒼白虛弱的,他無法體會崔允的靈魂被撕扯的疼痛,但他知道日漸薄弱的靈魂厚度讓崔允的生命漸漸微弱,他不允許朴日島再傷害他半分。他伸出還能活動的那隻手讓對方握住,他將崔允拉到眼前,將他抵住自己額頭感受彼此氣息。

尹華平知道崔允一定是氣到快瘋了,可是他們已經窮途末路,只剩底牌可以攤了。

尹華平靠到崔允唇邊,緩緩傾訴:「我的後果,是你。」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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