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名字

客:THE GUEST。與神同行。崔尹。 江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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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與神同行。江秀】荒河

意識流
亂七八糟的產物  (被崔尹分心了我 Orz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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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是條荒河,記憶在裏頭載浮載沉,人們匍匐前進,撿拾丟卻恍如一瞬的琉璃光影。

江林最近覺得奇怪,腦中記憶像個沙漏,莫名有些隻字片語流逝如沙。

他想不起契丹遺孤被收養時說了什麼,想不起輸掉對弈的那一夜,甚至首次被打敗的那場大雨也逐漸模糊。

江林反覆咀嚼生前記憶,馱負所有回憶的重量,悲悼一次又一次。他一句句審視、一年年回顧,想著一念之差,結局會被如何改寫。他無法克制不想,他在時間荒河裡不斷撿拾記憶,不斷增加回憶重量,他不在乎載重過度,他不在乎沉到河底滅息。

他憶起一位小廝,在他面前鉅細靡遺敘說解怨脈的一天,從晨間武術到夜間兵法,從市井小巷到府宅官邸。他監控著契丹遺孤,他沒有父親的用人不疑,也沒有長子的寬懷胸襟,他是唯一的獨子,是唯一的將軍後代。

可最近他漸漸想不起他對白狼曾有過的藐視,他懺悔的片段逐漸蒼白。他在時間洪流裡撿拾,試圖找尋遺失的片段。

『江林,歐伊~偉大的江林使者在發呆阿?』
金秀鴻的聲音穿透河流而來,江林只能望去。他在河的彼岸,兩人隔著千年的距離。

『有什麼話想說就直接說阿,江林隊長在地獄審判時的勇氣跑哪去了?想說就說阿。』
金秀鴻總是說的一口勇氣,他不是負罪之人。他在河的彼岸,兩人隔著罪孽的深淵。

『如果我是你,我也不會作的更好,當哥哥的,失敗了就無法回頭,是這樣吧?』
金秀鴻總是說得輕鬆,他沒有枉而為人的愧疚。他在河的彼岸,兩人隔著悔恨的孤寂。

『我們偉大的江林使者阿,遇到災難的時候,不該帶的就要拋棄了,沒有人會指責你,因為大家都一樣。』
金秀鴻試圖渡河而來,可是蕭條的河面一片荒蕪,沒有任何攀附,他們隔著巨大的荒河。

『江林,我說我們偉大的江林使者阿,你真的是我遇過最頑固的人了。』

金秀鴻在河的彼岸,他目光如炬。

江林看他轉身走開,離去的背影讓他忍不住探手,卻始終無法觸及,他們在河的兩岸。


* * *


金秀鴻試了一次又一次,他沒有那麼偉大想拯救誰,他只是認為人生如此,人生而為人就是為了接受磨難,死亡就是苦難的終結。所以他不懂江林為什麼要困在過去。他一次又一次伸出手,但那人總是站在彼岸,不敢輕言靠近,卻又不肯離去。

那就不要露出那樣寂寞的表情阿,混帳。

金秀鴻盤腿坐著,這是中場休息,江林跑去蒐集資料不在,他盯著解怨脈,盯著那樣的高挺帥氣,上天真是不公平。

饒是被看的發毛,解怨脈轉過來滿臉不悅,他不懂新來的又在盤算什麼,他跟這人不對盤。對方總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他不爽,而一張伶牙俐嘴不分場合更讓他不爽,唯一認同的只有在審判場上,工作上倒是不扯後腿,但私下就不是了,哪裡有茬就往哪裡找。

「看什麼看?我知道我很帥,但你又想幹嘛?」解怨脈從不覺得這麼問金秀鴻會得到什麼正經答案,就像他從不覺得金秀鴻會有什麼正經想法一樣,一如他在審判時的詭辯。

「你真令人羨慕。」金秀鴻先是嘆了口氣,語氣由衷卻又滿是無奈地說著。

這下不僅日值使者,就連月值使者都覺得今天金秀鴻先生不對勁了。

「你又在發什麼神經,你不要以為隊長不在我就不敢對你怎樣。」解怨脈只覺得對方怪異,他心存警戒踱步到對方面前,儘管金秀鴻傷不了他,但他還是處於防備姿態。

金秀鴻看了好笑,他不禁自省平日形象,怎麼偶爾講個實話對方要這麼提防他?

「真心羨慕你哪,又高又帥武力又強大。」還有個哥哥一直把你放心上,能不羨慕嗎?金秀鴻難得感慨,對著落日餘暉,心中無以言表的感情不知如何宣洩。

「呦~~~你現在才知道要暗戀我,太慢了我跟你說。」解怨脈知道自己優秀,被這麼誇也只是剛好,但如果金秀鴻會這麼說就不是金秀鴻了,其中肯定有貓膩。

「當初金自鴻那傢伙在審判期間有提過我嗎?」金秀鴻仰頭,背光的解怨脈一身黑影,餘暉刺眼,照著他一臉昏黃,他想如果有一個人可以被掛記一千年,那個人肯定是很重要的吧。

「當然沒有啦!你當初在陽間作亂,地獄被搞得一團糟,我們光逃命哪有時間想到你!」解怨脈一提到第四十八位貴人就有氣,除了審判差點被反轉,外加冤死鬼作亂,他只想洗去那段不光輝的紀錄,一點都不記得金自鴻一路上講過什麼。

「阿逆呦!」德春一聽日值使者亂下結論,趕緊跑到金秀鴻面前,她知道其實金秀鴻先生嘴裡不說,但私下很在意金自鴻先生。

「金自鴻先生一聽到冤死鬼是金秀鴻先生,他馬上跪下來求隊長救你呢!」德春急著解釋,她不忍心看金秀鴻失望,人間有情,每個人都會被惦記著,金秀鴻先生也不例外呢。

「果然是那個大笨蛋金自鴻阿,人都死了還能怎麼救,呵~」金秀鴻嘲諷道,說完四肢大張人就躺了下去,即使背後是磕碰的礫石也阻擋不了他的好心情。

地獄的風吹來陰冷,但他們又不會感到真的寒冷,金秀鴻看著餘暉晚霞漸落,陰間的時間由星辰代替,一顆顆亮起來像是山腳的路燈,指引回家的路。

「你到底怎麼了?」解怨脈必須說自己不懂金秀鴻,他難得蹲下身來到那人旁邊,隊長一不在這人就怪怪的,怎麼不找話聊了?平常最愛扯東扯西聊八卦的人今天卻一個勁感慨。

「要不要打個賭?」金秀鴻看看時間,又看看月值使者正準備進入閱讀審判狀,他勾勾手要解怨脈過來一點。

「賭什麼?贏了有什麼?」解怨脈被金秀鴻故作神秘的樣子勾起了興趣,於是人再更靠近些。

「賭…是你、或是我被揍?你被揍,我這個月的假都給你,如果是我被揍,你要幫我療傷。」金秀鴻說的引誘,不等解怨脈發問,他雙手拉住對方衣領將人往下扯,一雙唇就這麼吻上解怨脈,顧不得解怨脈倏地瞪大的眼睛,也不管一旁德春摀嘴驚呼的聲音,他就倒數著,手也抓得更緊,不讓人掙脫。

就這麼幾秒,他嚐到解怨脈嘴裡薄荷的味道。

『你們在做什麼!!!』

隨著一聲喝斥,解怨脈被一股強大力量推擠飛了出去,儘管身體沒受傷,但心靈受傷了。

「隊長!!他!金秀鴻!這傢伙他!我!」解怨脈又氣又急但嘴巴打結,他竟然在德春面前被強吻了!他跟德春都還沒親過啊!!!

而且隊長竟然打他!隊長竟然動真格的打他!!他不只又氣又急,他還委屈了!

然而金秀鴻笑的像隻偷腥的貓,他維持四肢大張的姿勢躺著,看著星海軌跡。

時間是條荒河,他們在河的兩岸,金秀鴻撿拾石頭不停的丟著,泛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,他等著漣漪反彈,等著彼岸的人走過來。

金秀鴻仰躺著,看著隱忍怒氣一言不發的人。

他抬起雙臂,等著那人接住枝欖,等著江林朝他走來。

他往河面丟著記憶,他像支流匯入,他想成為千年河流的分支。


時間是條荒河,而他們都深陷其中。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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